在NHL,约什·阿奇巴尔德是唯一拒绝打疫苗的加拿大球员。
是的,在加拿大日新增数千新冠病例、美国日新增数千死亡病例的2021年秋天,阿奇巴尔德这个名字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反向真香”的戏剧效果——虽然这幕剧的主题是黑色幽默。
凯瑞·欧文把不打疫苗上升到了价值观层面,让同样擅长价值观的蔡老板不得不忍痛扣钱;妮琪·米娜表示她男朋友打了疫苗,但蛋蛋却小了一圈,让美国黑人再次回忆起当年被梅毒实验和美国卫生部支配的恐惧;特朗普那个搅浑外交部的儿子也因为反对强制打疫苗,破天荒地和詹姆斯“站在同一条战线”。疫苗问题,和延伸出的强制接种问题,如今就像脱缰的野狗,冲出了医学和社会管理学的栅栏,一个猛子扎进了政治与历史、自由与权威、个人利益与公共义务的瓷器店。
但欧文没有得新冠,妮琪·米娜没有得新冠,就算北美文体圈的问题青年们纷纷中招,他们也(在短期内)没受到新冠后遗症的困扰。而阿奇巴尔德,这个年薪只有欧文二十分之一的疫苗抵制者,北美防疫最积极的冰球联盟中的逆行者,却要因为新冠后遗症濒临退役了。
兴许是地广人稀的加拿大没有美国那么沉重的历史包袱和复杂的国情,NHL是执行防疫措施最严格的北美体育联盟,早在2020年底,加拿大卫生局的官员就联合冰球队伍所在的各省,向NHL高管寄出联名信,强烈要求“在复赛前加强防疫措施,增加对球员和工作人员的定期核酸检测。”NHL也从善如流,截至今年六月,联盟已经进行了35万次核酸检测,119名球员收到了阳性诊断书。
今年五月,当NHL的美国球队纷纷因接种疫苗而放松防疫限制的时候,加拿大球队却因为本国严峻的疫苗接种情况(截至当时,只有3%的加拿大人接种了两针疫苗,而同期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美国人打完了两针),不得不延续各种严格的措施——社交隔离、定期检查、避免接触。
“我非常嫉妒,我家人和朋友们都过上了正常生活,那些在美国打冰球的人也是如此,他们都为过上正常生活而高兴。”温尼伯喷气机队的边锋安德鲁说道。
但联盟自有办法:那些完全接种疫苗的人可以在户外或室内就餐,进入队友或教练的酒店房间,还能无视社交距离地打高尔夫球、参加社交聚会。球队工作人员也不必为潜在的接触风险而接受隔离,他们也不用在休息日被棉签捅得涕泗横流。在北美四大联盟中,NHL是最后一个允许球队“根据球员接种疫苗的情况,适当放宽防疫限制”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