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在美国体操队理疗师拉里纳萨尔的性侵事件发生并曝光后,作为受害者之一的她开始认为她所属的组织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团体”,而她在持续呼吁组织透明度的同时,也对本届奥运会比赛的意义产生了新的认知:只要她身穿印有“USA”的体操服闪耀在奥运会上,那些和她一样的受害者们便可以得到关注。
从这一系列表述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到拜尔斯在这届奥运会、甚至体操这项运动中承受的压力。奥运会的延期和疫情的持续是一种压力,虐待丑闻与自身受害对她归属感的动摇是又一种压力,而“以奥运会来助推受害者的权益保障”的集体、社会责任感,则是另一种压力。在各种各样的压力之下,这届奥运会的比赛,无疑让拜尔斯感到难以呼吸,有太多超出自己原本预期的东西加入了进来。
拜尔斯自己也表示:“在本届奥运会里,我本来希望为了自己而战,拿出2016年不曾有过的状态,看一看自己身体的极限。然而现实是,虽然我想为了自己比赛,但我依然要背负着来自他人的压力,这让我感觉到运动中的快乐消失了。我呼吁把心理健康放在比赛之前,我必须做我适合的事情,而不是危及我的健康和幸福”。
而也正是这样的抑郁、压力,导致了拜尔斯最终的退赛----一次可能导致丢冠的失误后,紧绷的弦断开了。
赛后,拜尔斯很快得到了美国官方媒体的力挺,美国体操队公开表达了支持:“我们全心全意支持拜尔斯的决定,并赞扬她将自己的福祉放在首位的勇气。她的勇气再次表明了为什么她是这么多人的榜样。”前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则在社交媒体发声:“拜尔斯,我们以你为荣,为你加油。恭喜美国队获得银牌!”而在社交媒体上,大量用户为拜尔斯声援,表示他们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运动员应该优先考虑自己,拜尔斯的行为可以为那些同样遭遇焦虑抑郁乃至更严重问题的人作为榜样,帮助人们正视心理健康。
但问题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买账。
在推特上,《纽约时报》的布斯科克就最先发难,他发布了一条美国体操名将凯莉-斯特鲁格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的视频,当时美国与俄罗斯在女子体操团体金牌竞争进入白热化,而斯特鲁格在鞍马上的第一跳由于落地过快而脚踝受伤,很难再完成后续比赛。然而,面对仍不可知的夺金形势,在教练“需要再跳一次”的说明之下,斯特鲁格依然又一次站到了场地之上,并完成了最后一跳。